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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漠地界,昼夜温差大。
行车到正午,沙地都变得炽热。
马车内沉闷,行军暂时休息。
傅郁年低沉的声线混着热意,在马车外响起。
“公主,请下车用膳。”
夏汐月先撩开轿帘出去,傅郁年熟稔握着夏汐月的手,将她扶下车。
两人没有交流,周身却流转着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自然。
随后,傅郁年又顺其自然递手给我:“公主,请。”
他没有直视我,微微垂眸将那双深邃丹凤眼里的情绪尽数遮掩。
足够尊敬,却分外疏离。
我应该恨他的,可心口却控制不住涌上涩意。
无视傅郁年的手,我自己跳下马车,不料没站稳,掌心被车辕划出了血。
鲜血瞬间涌出,下一秒,手腕就被傅郁年一把抓住,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。
“公主何苦逞强?”
他冷着脸,连利落分明的下颌线都绷成一道冷硬的弧度。
我感受着他温热粗粝的手掌,连呼吸都止不住克制,任由他把我拉到一块大石上坐下。
傅郁年从怀里掏出伤药,上药前看到我粗糙的手心时,他愣了下,滚动喉结。
随后动作更轻,似乎生怕弄疼我,声音也带着轻哄。
“有点疼,公主忍着点。”
天气热,他脱了外面的铠甲,只穿着一套玄色劲装,像极了三年前爱我的少年将军。
我一时看得失神。
他从前每次吻疼我,也会这样哄我。
一道噗嗤的笑传来,我抬起头,就见夏汐月端着饭菜过来。
她指着我掌心刚被绑好的伤口,冲傅郁年挤眉弄眼。
“公主,傅郁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,每次包扎伤口的时候,非要绑个蝴蝶结。”
“可他一开始绑的很难看,我教了三个时辰才教会。”
傅郁年神色一顿,垂眸松开了我的手。
还站起身向后退开些许,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我盯着手上的蝴蝶结绷带,心里却发僵。
蝴蝶结,是我要傅郁年学会绑的。
第一次见面,傅郁年就不小心伤了我。
我要他给我上药,要他绑出蝴蝶结,我才原谅他。
后来,我每次见面都教傅郁年绑蝴蝶结,一直教到我去和亲了,他都没学会。
没想到,夏汐月教了三个时辰,傅郁年就会了。
“公主,该用膳了。”
傅郁年暗哑的嗓音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我回过神,发现盛饭菜的木托上放了一把明亮的太阳花。
我最喜欢太阳花。
我刚伸手想拿,夏汐月就先一步将太阳花拿起来了。
她举着花,朝傅郁年扬眉笑着。
“傅郁年,算你识趣,知道惹我生气,会拿我喜欢的花来哄人。”
傅郁年正擦汗的动作一顿,他朝我看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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