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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在给客户介绍墓地的风水。
一回头,就看到了谢临。
他来给他母亲扫墓。
我们隔着一排排墓碑,遥遥相望。
他走过来,看着我身上的工服。
“你就做这个?”
我点了点头,递上一张名片。
“谢先生有需要可以联系我,给您打八折。”
他没有接,只是盯着我的眼睛。
“你就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,也折磨你自己吗?”
我收回名片。
他不懂。
在这里,我见多了生离死别,反而觉得。
我们那点破事,实在太轻了。
1
忽然刮起了一阵风。
卷起碑前未燃尽的纸灰,像一场仓促的雪,扑得人睁不开眼。
风带着冬日的凉意,刮得脸颊微微发疼。
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,眯起了眼。
等那阵风过去,我再看向谢临时,心底那点翻涌的情绪已经被抚平了。
我甚至牵起一抹极淡的笑,声音平静得不像话。
“谢先生,折磨谈不上。”
“我是真的觉得,在这里工作,挺好的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我看到谢临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攥紧了拳,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。
那束他用来祭奠母亲的白菊,在他掌心被无意识地碾压,娇嫩的花瓣被揉碎,簌簌往下掉。
“知意,你是不是缺钱?”
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,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!你为什么非要——”
“谢先生。”
我开口,打断了他未能说出口的话。
“如果没事的话,我就先告辞了,我还有工作。”
说完,我没再看他。
转过身,迈开了步子。
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常冷得更凶,寒意顺着衣领、袖口往里钻,冻得人浑身发僵。
我下意识把外套裹得更紧,脚步不停加快,一路快步回到了办公室。
其实猝然看见谢临的瞬间,心底终究掠过一丝钝涩。
但五年时间,足够磨平太多东西。
那些曾经在意的、耿耿于怀的,早就随着日子慢慢消散,淡得没了痕迹。
谢临的出现,不过是我平淡生活里溅起的一点微澜。
忙起来,这点波澜便也就悄无声息地散了,根本没心思去多想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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