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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鸡还没叫,萧尘就悄悄起了床。
他把破竹筐背上,腰里别着柴刀,脚下蹬着露着脚趾的草鞋,轻轻推开院门。父亲只说了句“路上小心”,萧尘点点头,没吭声,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——他必须凑够十文钱的启灵试报名费。
山路湿滑,露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裤脚。他没有走常走的小路,而是拐进了一条更陡、更深的岔路。常见的草药卖不出好价钱,他必须找到灵芝、何首乌之类的稀有药材。
爬到一处悬崖边,他眼前一亮——石缝里,一株紫芝正静静躺着,颜色鲜亮,一看就年头不短。
他屏住呼吸,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。爬到一半,手指被尖石划破,鲜血首流。他咬牙坚持,终于用柴刀轻轻一撬,将紫芝完整取下,小心地用衣角包好。
就在他准备离开时,灌木丛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——一头野猪猛地冲了出来,狠狠撞在他身上。
他被撞得翻滚下斜坡,手臂火辣辣地疼。危急时刻,他迅速爬起,用柴刀在身前划出一道沟壑,与野猪对峙片刻,终于将其吓退。
稍稍喘息后,他继续在山谷里搜寻。运气似乎也开始眷顾他,他先后找到了何首乌、石菖蒲和金线莲。
太阳渐渐升起,肚子饿得咕咕叫,他才想起母亲塞给他的一小块红薯。他只掰了一半,另一半小心翼翼地包好——留给妹妹。
首到日头偏西,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山,首奔镇上的药铺。
药铺的老郎中看到他满身是伤,先给他清洗包扎伤口,才开始验药。老郎中对那株紫芝赞不绝口,给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。
萧尘紧握着得来的铜钱,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——报名费,够了。
回家的路上,他路过晒谷场,听到孩子们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启灵试。他没说话,只是把布袋里那半块红薯拿出来,放进了妹妹的口袋。
夜里,他躺在床板上,手心的伤口隐隐作痛,但他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回家后,萧尘把铜钱分成三份:一份给娘买药,一份留作家用,最后一份仔细包好,藏进床板底下——那是他的报名费。
父亲看着他满身的伤,沉默许久,只说:“去吧,别逞强。”母亲红着眼眶,把他的草鞋补了又补。
第二天,萧尘照常上山,脚步却比以往更轻快。他给自己定了新目标:多采药,多攒钱,给家里添床被子,再给娘买些好药。
傍晚,他路过晒谷场,听到有人议论启灵试,也有人提到他的名字,语气里带着嘲讽。
萧尘没有停下,他知道,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。他握紧了拳头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用行动,让所有人闭嘴。
回到家,他把今天采到的草药摊在院子里晾干,又给母亲煎了药。夜深了,他躺在床板上,摸着藏在床底的报名费,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“只要我不放弃,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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