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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声猎猎。
海王旗在半空狂舞,如金蛇翻腾。
段洛猛冲上前。
五指扣杆,正要开拔。
——“嗡!”
旗台突然一震。
石阶龟裂,漆黑暗潮自裂缝涌出,就像他污症发作时的黑潮。
无声,汹涌,瞬间化作锁链,攀住四肢。
段洛手臂猛的一僵,瞳孔一缩,冷汗顺着后颈淌下。
拔旗从不是轻松事,他还以为拔旗关键是迅速斩杀守旗的海夜叉。
可没想到,真正的陷阱根本不是守旗者,而是旗本身。
触碰瞬间,海王旗如祭器,强行逼发了他的污症。
段洛咬牙。
意识猛地沉入命盘。
【症状发作
·
倒计时:48:10:17】
【深眠:
】
【哀悼:
】
【慰藉:
x】
——不对!
时间未到。
这不是症状。
是幻象。
是恐惧。
是潜意识作乱。
“妈的!”
他低骂,怒发燃起,幻境破散。
黑潮轰然退去,像被怒火硬压回深渊。
他以为自己撑过去了。
却在下一瞬——
耳畔,滚出低沉咆哮:
——“无名宵小,也敢妄想拔旗?!”
声音不是来自人群,不是旗台,也不是任何方向。
它像是直接从旗杆里震出,顺着他攥紧的手骨,灌进脑髓。
段洛瞳孔猛地收紧。
心念还未来得及转动——
“嗡——!”
意识被硬生生拽出。
那感觉就像头颅被剥离,身子滞留在原地,灵魂却轰然坠入一片扭曲空间。
灰雾。铁锈。破碎的海声。
鲸尾刑台——那早已消失的审判之地,此刻却完整地立在眼前。
段洛怔住了。
此时他就站在刑台正中。
左侧——七罗刹分列,像七根黑钉;
右侧——十八个白发苍苍的夏炁者,昏沉而立,其中一个,他认得——鸣婆。
卧槽!
这里就是消失的刑台!
就是钟璃、班德洛,和夏炁派十八人、七罗刹同时消失的地方
可钟璃呢?
没看见。
段洛低头。
入目的是隆起的胸口,曲线分明。
不对劲。
我为什么会有胸?
他想喊,却喊不出来,想跑,却跑不动,而即便他突兀的出现,鸣婆他们也好像没看见他,十八位夏炁者,眼睛仍旧直直盯着对面的七罗刹。
但七罗刹却是个个凶神恶煞,都瞪着他看。
瞪得他都快吓尿了。
怎么回事?
就在这时,钟情链路忽然接通。
钟璃的心念传来:【这里是钟情锁的囚境——刑台。】
段洛忙不迭回应:【我刚刚在拔旗,为什么会被拉到这里?】
他又低头,忍不住瞥那两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:【还有,为什么我会有胸?】
短暂的沉默。
然后,钟璃回道:【你没有真的进来。】
【你站在罗刹阵的阵眼。】
【我控阵,把我的视野借给你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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