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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后许久,我处处忍让,直到院中的石榴树倒下。
我冲上去阻拦,沈婉平在一旁笑得放肆:
“都说了,这棵树种在此处不吉利,碍我的眼。”
“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,一棵破树也拿着当宝贝。”
她命侍从将我死死制住,让我眼睁睁看着那棵小树是如何被砍伐,又是如何倒下。
她洁白的鞋子将果子践踏、碾碎。
鲜红的汁水如血液一般飞溅而出。
我拼命挣脱束缚,上去与沈婉平厮打在一起,徐澈赶来愤怒地将我们分开。
“安照凝,你想引我注意自己砍倒了小树,为何要如此伤害婉平?”
他将沈婉平护在身后,怒目圆睁,语气之中满是警告之意。
近来朝中事务繁忙,我已有许久未见他了。
只是不想再见会是这番景象。
我心中难过,泪水流了满面。
“这是我们从江南小院带来的唯一物事,承载了我们多少回忆。”
“是沈婉平说它不吉利,将它砍了”
我眼含泪水,向他控诉沈婉平的行为,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:
“一棵小树而已,砍了就砍了,此处不吉利在别处再种便是。”
我面上满是泪水,看着沈婉平挑衅的神情,更是心中充满绝望。
从前在江南时,我们无依无靠,日子并不好过。
这棵小树结出的石榴果是我们困苦生活中仅有的甜蜜。
来京之时,我们分外不舍。
恳请了许久,才将这棵小树带了来。
如今,这些过往于他而言竟成了无需在意的事情。
后来,我还是低下了头向沈婉平致歉。
我本以为我会一直忍让下去,直至后来沈婉平有孕。
那时我重病未愈,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。
我卧床休养,她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,来我跟前走动:
“姐姐,你以为自己真的只是染了风寒吗?”
“实际是我命人在你的补药里加了可令人绝子的药。那药暗含毒性,姐姐真是福大命大,吃了这么久竟还没有吃死。”
说完她又贴近我榻前轻笑:
“姐姐还不知道吧,我已怀有三月的身孕。”
“这是阿澈的第一个孩子,陛下欢喜,要亲自为我们赐婚呢。”
“你陪了他许多年又如何,如今成为他正妻的只会是我。”
我的心如同坠入冰窟,任凭身上盖了再多的被子,也暖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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