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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出饭店门,晚风一吹,她猛地弯下腰,剧烈地干呕起来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。
我轻轻拍着她的背,语气温柔,“你看你,难受成这样,明天说什么也得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了。”
她胡乱地摇着头,说不出话。
我知道她为什么不敢去医院。
她不是查不出问题,她是害怕查出什么她无法解释,也无法承受的问题。
那是邪术反噬带来的,医院怎么查得出来?
送她去医院,只会让她更恐慌,更煎熬。
真好。
9
夏青的反噬症状越来越明显。
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,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,然后心悸盗汗。
白天则精神恍惚,注意力难以集中,有次甚至在工作视频会议上差点晕倒,被同事紧急送去了医院。
当然,什么也没查出来,只说是过度疲劳,建议静养。
公司那边给了她长假,实际上几乎是半停职状态。
她变得疑神疑鬼,总觉得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,总觉得家里有奇怪的声响和影子。
而我,则开始了我的第二步。
我以照顾妻子为由,请了长假,每天在家悉心照料她。
她吃不下东西,我就变着花样给她煲汤熬粥,虽然她总是喝几口就推开。
她睡不着,我就陪在她床边,温柔地给她读新闻、读散文,直到她在我平静无波的声音里,因为极度的疲惫和心神不宁而昏昏沉沉地睡去,然后又很快被噩梦惊醒。
我把她所有的症状,她每一次莫名的恐慌、心悸、呕吐、眩晕,都“无意间”透露给了关心我们的亲朋好友,以及她公司里关系不错的同事。
所有人都知道,精英高管夏青,突然得了怪病,查不出原因,日渐憔悴,而她的丈夫陈默,不离不弃,耐心照顾。
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和赞誉。
而夏青,则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,迅速枯萎下去。
她不敢对我说重话,甚至不敢流露出太多烦躁。
因为在她和所有人眼里,我是那个深爱着她、尽心尽力照顾她的好丈夫。
有一次,她半夜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,浑身冷汗,呼吸急促。
我打开台灯,看到她眼中充满了恐惧,死死抓着我的手臂,“陈默!他…他来找我了!他说好冷!他说恨我!”
我知道她说的是谁。
我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安抚一个孩子,“谁?谁找你?做噩梦了,都是假的,不怕不怕……”
“是苏……”她猛地顿住,像是突然清醒过来,惊恐地看着我,后面的话死死咽了回去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苏什么?”我疑惑地问,带着纯粹的困惑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松开我的手,颓然倒回枕头里,拉起被子蒙住了头,身体却在不停地发抖。
就在这时,我收到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和几张照片。
照片是在一家偏僻的私人疗养院偷拍的。
苏程躺在病床上,戴着呼吸机,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灰,瘦得脱了形,露出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和针孔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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