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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岚停下来,学着那些家属们可能会有的语气,自问自答:“‘哟,你儿媳妇?就是那个刚被人写信举报的资本家小姐?人家不光不信,还得说我们陆家是为了洗脱自己,故意往顾司令的千金身上泼脏水!到时候,有理都变成没理了!”
秦岚越想那个画面越气,一拍大腿:“咱们没证据!光凭文文看见她露了个脸,说明不了什么,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在商量事情,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友谊!呸!我才不信他俩能纯洁!”
这番话,让陆璟珩也冷静下来。
母亲虽然性子急,但关键时刻脑子不糊涂。
匿名信的事情正在风口浪尖上,他们这边任何没有实证的指控,都会被当成是反扑和污蔑。
屋里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。
秦岚急得团团转,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了从始至终都稳坐如山的阮文身上。
她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,几步走到阮文面前,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和期盼。
“文文,你脑子灵光,你说,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?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舒舒服服地躲在背后看我们笑话吧?”
陆璟珩也看向阮文。
他发现,不知从何时起,这个女人已经成了家里的定海神针。
阮文放下手里的杯子,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,不疾不徐地开口:“阿姨,您说得对,我们不能用他们的手段去对付他们,传闲话,是最低级的方式。”
“他们想用唾沫星子淹死人,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武器,我们有。”阮文抬起眼,目光清亮,“我们不需要去说,我们只需要让别人,尤其是最该看到的人,亲眼去看。”
“最该看到的人?”秦岚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“你是说家属委员会那帮人?”
“对。”阮文点了点头,“举报信是寄到她们手上的,她们现在肯定对我们家的情况高度关注,我们要做的是,给她们一个顺理成章去霍国安宿舍的理由。”
“什么理由?”陆璟珩立刻问。
“霍国安的妻子孙兰兰,被关起来了吧?”阮文看向陆璟珩。
“对。”
“一个大男人,妻子不在家,却天天和一个年轻姑娘待在家里,这本身就不合情理。”阮文的思路清晰无比,“我们不需要去举报他们有不正当关系,我们只需要换个说法。”
她顿了顿,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:“我们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,去家属委员会那里反映情况。”
“怎么反映?”秦岚追问,眼睛越来越亮。
“就说,霍国安同志最近行为有些反常,好像受了降职的打击,精神状态不太好,而且,他宿舍里最近总有个年轻姑娘进进出出,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从老家找来照顾他的亲戚,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,怕他想不开,也怕那个姑娘一个人住在他那儿不安全,希望委员会的领导们能去关心一下,做做思想工作。”
阮文这番话说完,秦岚和陆璟珩都听得愣住了。
高!实在是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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