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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道出门吃冰酪时,贺红娘问她:“妹妹夜里没睡好罢。瞧瞧这眼下乌青。”
青柯不愿回忆那旖乱的一夜,摇摇头低头吃冰。
贺红娘是比青柯年长,哪里看不懂,捂了嘴笑道:“妹妹若还要那册子,我再寻人送些稀奇的过来。”
还有更稀奇的!?青柯忙不迭摇头,道:“不必了不必了。”
今晨她醒来就想将这害她不浅的册子烧了。
翻箱倒柜找不见,问了曹婆子却说公爷拿去了,说要好好钻研。
曹婆子还嘀咕:“一个话本子有什么好钻研的。”听的她脸上青紫交加。
贺红娘笑着,道:“你家公爷又要立大功。往后我跟着你也能沾沾光。”
青柯愣了愣,道:“什么大功?”
贺红娘只当她是装佯呢,道:“你与公爷同床共枕都不知么?”
青柯认真摇头,贺红娘凑上前道:“我也是听我家那位说的。半年前二皇子请奏要跟着长孙将军去雁北攻打挞子。这打着打着偷了长孙宏的兵府。不见了踪影,长孙宏四下搜寻人,却不敢往官家上报。”
“被公爷知晓,上报给了官家。官家大怒,这几日命公爷领着人在玉城关守着呢。”
“守着做什么?”青柯问出来就明白了。“造反?”
贺红娘使劲点点头,道:“不然二殿下偷那兵府做什么?我听我家那位说,公爷搜寻的人在发现他去了一趟跟官家不睦的亲王那里。恐怕是要招兵买马呢。”
青柯皱紧了眉头,几乎一下就猜到是谢衡臣设局。
他夜里同她厮混,白日里竟还精力充沛,不知不觉间就将这些人置于死地。
青柯不知为何想到府里那疯子,她总想借旁人去查清他身世,说不定那疯子才是最要紧的呢。
匆匆告别了贺红娘往公府赶,刚走到门前,就听别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曹婆子迎上来道:“夫人别管这些。漱雪斋那位要生了。”
青柯听那窦音的哭叫声,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肚大难产哩。一上午都没生出来,也是她做恶太多。夫人快走罢,别染了晦气。”
“府医呢?”
“在呢。只是那陪产的婆子是乡下人,不大熟练,旁人也不敢上手。”
青柯却道:“那还不去外头找找。”说着命了几个婢子去照街寻大夫。
青柯暗道自己并非圣人,可也做不到两条人命死在眼前。
寻来的是接生好几年的女科圣手,临到下午日头,终于听到一阵啼哭声。
曹婆子脸色不好,走至青柯身边道:“是个男孩儿。”
青柯从漱雪斋出去,抬脚时,窦音身边那叫冬青的婢子来道:“夫人留步。娘子留你下来说句话呢。”
屋里还有血腥味,窦音喝了参汤,面色苍白躺在榻上,瞧青柯进来,道了声:“多谢。”
青柯:“你好生歇着罢。”
窦音让人把那儿小孩儿带下去,道:“当真想不到,你救了我的命。”
青柯默默道:“真叫你死了。我良心过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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