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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婶娘这一觉好睡,我可都来了好一会儿了。”沈莹打帘进来,看着袁氏笑道。
袁氏朝她招手,“好孩子,快过来,劳你等着,这是去了哪里回来?”
“哦,我在园子里遇到恒姑娘,跟她到亭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。”
这倒叫韩氏颇为意外,曲恒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,而且沈莹也来了几次,哪次撞见她不是扭头就走?怎么这次竟能与沈莹说上话了?“是么?你们都说了些什么?”
“没什么,都是些闲话。”
疑惑一过,韩氏就为这桩奇异的事找到理由,那便是沈莹本事大,舌烂如花,将曲恒拿下结交上了。
她也最会找理由,凡事她想不透想不通,就会为事情找个合理合情的理由。
小丫头奉了茶,韩氏说:“你也听说了吧,我家芳姐儿没事了,之前那些谣传全是居心叵测之人信口胡诌,好在老天有眼,事情得以明了,否则我真是没脸回去见候爷。”
听着韩氏的话,沈莹有些泄气。韩氏如此蠢笨,她巴巴上来攀亲戚真能有机会回京城么?
“幸好都没事,婶娘也可安心了。”
“可不是,若将来芳姐儿的亲事在此事上受阻,那就全是我的罪过。”韩氏心有余悸,合手合拾拜拜天地,“幸好没事,幸好没事。”
“怎么,芳姑娘的亲事有着落了?”沈莹剥了瓣橘子递到韩氏面前。
韩氏摇头,接过橘子咬了口,“那到没有,只是这次我瞧着芳姐儿好像和将军府的远哥儿有点儿意思,可我也听人提起过曲侍郎是有意把恒姐儿许给远哥儿做媳妇的,曲家和岳云有恩相系,估计我们芳姐儿要痴心错付了。”
事到如今,沈莹总算是知道为何曲恒要借她的手收拾苏瑜了。三个姑娘游松楹坡,只恒姑娘一个回来,求救的话肯定是她传的,那些谣言自然也是出自她口,这韩氏竟未往那处想去。再来,曲恒放出话肯定是要坏霍静芳的名节,让她与将军府的远哥儿再无可能,偏偏半路杀出个苏瑜,让她的苦心孤诣全付诸东流,这……这这样的拦路石能不让她眼睛淬毒么?
“有婶娘您这样好的长辈替芳姑娘操心,她定能寻得好姻缘。”
“可不是,我是真疼惜这芳姐儿呢。”韩氏吃完橘子,又道:“不过此事或许也有转圜的余地,候爷的小哥儿去年中了进士,如今已考了庶吉士,虽是个庶出,却是十分有出息。我听我那大嫂嫂说小哥儿见过曲恒,很是中意呢,若是他到圣驾前去求了旨意,这恒姑娘还指不定是谁家媳妇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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