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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许今夏给他送来榆钱窝窝头来,他就馋得直咽口水。
简叔笑道:“您别急,我去拿个盘子盛出来。”
他转身走进厨房,没一会儿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窝窝头和煎饼出来。
闷的时间不长,榆钱叶跟淖水出来时一样新鲜。
简叔说:“许小姐这是出锅就马上送过来的吧,窝窝头还冒着热气呢。”
薄老爷子直接用手拿了一个窝窝头,指尖的温度还是烫的。
他心下备受感动。
自薄家发迹后,他想吃什么没有,然而山珍海味是鲜美,他心里念的还是这简单质朴的榆钱窝窝头。
他永远都记得,那年大饥荒,家里人都快饿死了。
母亲打了一兜榆钱叶回来,用家里最后的玉米和面粉,做了一锅窝窝头。
她说既然逃不过被饿死的命运,那就算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。
那天,他只分到了半个窝窝头,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窝窝头。
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味道。
可是他却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。
薄老爷子心里怀念,咬了一口窝窝头,眼前忽然一亮。
这是......记忆中的味道?
他不敢相信,咀嚼几下咽下去,又咬了一口,越吃越热泪盈眶。
“是这个味道,是这个味道......”
薄老爷子哽咽出声,把许今夏给吓了一跳,“薄爷爷,您怎么哭了,是不好吃吗,那您不要吃了。”
许今夏担心他怕折了她的面子,不好吃也硬吃。
薄老爷子抹了抹眼睛,“不是,很好吃,小夏,你这窝窝头里放了什么?”
许今夏吓了一跳,“我没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我发誓。”
薄老爷子瞧她似乎理解错了他的意思,他忙说:“你别害怕,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。”
许今夏放了心,“薄爷爷,我放了一点白胡椒粉,还加了点盐提味。”
“难怪。”
难怪他找的人怎么也做不出当年母亲做的窝窝头的味道。
原来他们都没有加白胡椒粉。
薄老爷子叹息道:“这个味道我想念了几十年,今天终于又吃到了。”
许今夏怔怔地看着他。
所以薄凛渊说老爷子每年都要吃榆钱窝窝头,他是在追寻记忆中的味道。
“薄爷爷,您爱吃的话,以后我经常给您做。”
薄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,“你是个孝顺的孩子,但无功不受,我们无亲无故的,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经常给我做。”
许今夏一愣。
薄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?是说她逾矩了吗?
“没关系的,薄爷爷,我厨艺不错的,您再尝尝榆钱蛋饼。”
薄老爷子把剩下半个窝窝头放下,拿起筷子吃起榆钱蛋饼来。
味道和记忆中的一样。
“小夏,你那个老公不是个东西,你要不要跟他离婚,薄爷爷再给你找个好人家?”
这样人美心善的姑娘,配周家那厮简直是暴殄天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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