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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温辞大婚那日,十里红妆,整个京城都轰动了。
父皇和皇兄都很满意,说温辞性子沉稳,又懂我,是良配。
婚后第二日,我便听到了消息。
陆惊寒接了和离的圣旨,自请驻守北境,无诏不得回京。
我正为温辞整理衣襟,听到这个消息时,手上的动作只是停顿了一瞬,便再无波澜。
旧事如灰,风一吹,就散了。
我生产那日,是个大雪天。
阵痛来得凶猛,我疼得浑身是汗,意识都有些模糊。
产房外,温辞急得团团转,衣不解带地守着。
我能听到他压抑着焦虑,一遍遍嘱咐稳婆的声音。
「一定要保住公主......公主若有事,你们......」
后面的话,他没说出口,声音里却带上了哭腔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。
我浑身脱力,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。
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,满脸喜气。
「恭喜驸马,恭喜公主,是个千金,母女平安!」
温辞几乎是冲进来的,他头发凌乱,眼眶通红,小心翼翼地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。
他看向我,眼神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柔和。
「清悦,辛苦你了。」
他抱着孩子走到我床边,俯下身,将那个小小的、软软的婴儿放在我身侧。
「是个小公主,像你,」他低声说,指腹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脸颊,「眉眼间都带着一股傲气。」
我看着女儿,她小小的脸上,眉眼确实像极了我。
思绪忽然飘远了。
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上元节,我贪玩偷跑出宫,在灯谜会上追逐打闹,错抓了一个少年的手。
那人正是温辞。
他当时穿着一身月白长衫,手里提着一盏兔子灯,被我抓住时,脸上满是错愕,随即温和地笑了。
「姑娘,你抓错人了。」
我那时脸皮薄,窘迫地松开手,转身就跑进了人群里。
如今才明白,他不是不认识我,而是早已在灯火阑珊处,等了我许多年。
我收回思绪,看向身边的男人。
温辞正低头,虔诚地吻了吻女儿的额头,然后抬眼看着我,轻声许诺。
「往后,我和阿囡,都会护着你。」
窗外雪落无声,公主府的暖阁里,一片安宁。
我伸手,握住了他和女儿的手。
新的故事,正在悄然展开。
——END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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