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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祥许久才回答:“也许是怕吃官司,当时就自缢身亡了。”
冰儿又是怔忡的神色望着丈夫,半晌似哭又似笑:“她是个急性子,竟不等我把话说完……”
“冰儿!”英祥生怕冰儿受了刺激神志不清,万分担忧地坐到了她的身边,“你要哭,你就哭出来;你要气我恨我,我这就给你解气解恨。”言毕,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,冰儿忙伸手阻止憎命达。我自己就是个蹭蹬在科场上的,大家不要期许太盛!就是我们家奕霄,除却小时候我带在身边以外,后来也都是送在塾里,他的先生也是硕儒呢!”
不明就里的人们笑道:“奕霄的先生——不论启蒙的,还是教文章的——如今都红得很!”英祥便也跟着笑:学业这种事,既需要天分,也需要良师,自己诚然算得上学富五车,也有淡然的心态教学儿子,但奕霄在杭世骏那里得到的东西更是一般人等闲教不来的。一味追着功名而去,只读四书五经、只看八股文章,没有文史做底,亦没有强健的身体,哪有大成?就如当时的歌谣唱的:“……摇头摆尾,便道是圣门高?唐宗宋祖是哪朝皇帝?只叫他占据高堂,也是这朝廷的晦气!”
奕霄中式之后,就改到县学读书,几家杭州城里有名的书院也对这个十来岁的小“神童”敞开大门,任他自来求学。家中这段也开始忙碌起来,不为别的,为给奕霄做冰的媒妁,几乎要踏破了门槛。
“你晓得,刘家的女孩子,养在深闺人未识,长得可真配得上你们家奕霄!……”
“朱秀才家四小姐,啧啧,女红针黹做得巧夺天工……”
“要说起杭州城里最温婉贤淑的,莫过于曾家的姑娘……”
……
英祥不意儿女婚事也来得这样快,一时反应不过来,只有赔笑奉茶的份儿。回去后和冰儿商量,笑道:“霄儿真是抢手,女家主动来说的,还真不多见!”冰儿亦笑道:“你儿子抢手岂不是好事?你慢慢看,慢慢挑,总有合适他的。”
英祥笑了一会儿,却又叹了口气:“若是还在京里,他的婚事只怕也不能自己做主,许配的是哪家的格格连我们做父母的都不得而知。不过,不会是这样的普通人家。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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