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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大海和小姑子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,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。
我知道,这个决定对他们来说太突然,也太残忍。
就在我以为他们会为周凛辩解。
赵大海重重地、了然地点头:“好!我这就去!”
他霍然起身,脚步坚定而决绝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医馆。
那背影那么坚定,如赴使命。
赵大海走了,房间瞬间安静。
小姑子默默给我倒了碗热水,那热水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在寒气中弥漫,却温暖不了我冰冷的心。我接过碗,手心感受着那点微薄的暖意,忍不住开口:“青禾,你......不怪我吗?”
青禾没有直接回答,她的声音带着压抑:“嫂子,你知道我那天是怎么活下来的吗?”
原来,在我被慌忙抱走后,寨里的婶子们发现她不仅是摔断了腿。
后背更被破碎的船板划开血口子,鲜血汩汩地流,情况危急。
寨子唯一懂点医术的陈阿婆见状,说这样下去不行,伤口会烂掉。
她冒着被海匪发现的危险,把昏迷的青禾背回了自己那间靠海的小屋上药包扎。
就是这片刻的间隙,海匪冲破寨门。
他们挨家挨户地搜刮、抓人,眼神凶狠。
搜到陈阿婆家时,青禾因疼痛不小心呻吟出声。
为了保护她,年迈的陈阿婆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。
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了海匪的魔爪。
青禾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砸在破旧的被褥上。
“那几个chusheng......就当着我的面......阿婆她......她明明那么痛,却一声都没吭......”
她泣不成声,身体因过度悲伤而剧烈颤抖着。
那一刻,透过门缝,她看清了那个领头海匪的脸——燕三刀!
她曾在燕三刀盘踞的“鬼牙岛”上被囚禁折磨了整整十个月,那张狰狞的脸,化成灰她也认得!
那记忆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,刻在她的心里,永远无法抹去。
青禾扑进我怀里,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。
“嫂子!那些海匪根本就是乌合之众!如果......如果我哥他能早点带人回来......陈阿婆就不会被......他们也不会死!你做得对!他就是失职!他该死!”
我紧抱着她,泪水无声滑落,那泪水里饱含着痛苦、愤怒和无奈。
青禾能想明白这血淋淋的道理,可惜,有人永远想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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