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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稷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火气又被压了下去,他哽了一下才开口:我是为你好,我是怕你......
怕我担心,怕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,就和你当年一样。
殷稷的解释被谢蕴堵了回去,吭哧了一声才点头:就是这样。
谢蕴满意地点点头:我就是体谅你这种心情才没有告诉你的呀,我若是说了,你便知道我担心了,又要跟着忧心,你说是不是
殷稷呆了呆,明知道谢蕴说的不对,但他竟然有点被说服了,产生了一种都是自己的错的感觉。
片刻后他用力摇了下头:完全不是一回事,我瞒你是因为知道你什么都做不了,可你这不一样,我一个看不住你可能就......不行。
他捡起地上的布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系住了谢蕴的脚踝:我还是不放心,这样好一点。
话音落下他又觉得那布条系得太紧,抬手拽松了一些。
谢蕴深吸一口气:给我解开。
似是察觉到她要发怒,殷稷的脸肉眼可见地绷了起来,却还是一咬牙:我不。
他站起来躲远了一些:你放心,不会很久的,等我灭了蛮部你想去哪就去哪。
我已经请唐姑娘代我去拿药引了,谢蕴强行按捺着怒火解释,只是这件事不好声张,所以没人知晓,但我真的不会去。
殷稷神情波澜了一瞬,还是再次摇头:那就等她回来再说,也用不了几天,你就先忍一忍......
见他这般油盐不进,谢蕴忍无可忍,抓起床榻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,殷稷早有所料,转身就出了门,可惜这盔甲他穿不惯,不小心在门框上撞了一下,就是这耽误的一小会儿,那枕头就飞了过来,正正砸在了他后脑勺上。
疼倒是不疼,就是脑袋懵了一下,他抬手要去摸,可下一瞬就僵住了。
门外都是人,不只是宫人,还有丰州官员,他们带了殷稷要的各种丰州的簿籍册子,候在院外等候皇帝召见,然后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。
众人面面相觑,场面静得可怕。
殷稷默默收回了摸头的手:......咳,夫妻吵架,难免的。
众官吏骤然回神,连忙跟着附和,此起彼伏的倒是十分热闹,但不过短短片刻,就又突兀地安静了下去。
场面越发尴尬。
谢济硬着头皮上前:皇上,臣有军务禀报,不如换个清净地方详谈
朕正有此意。
他反手关上了门,但其实不关也没什么,因为谢蕴已经听见了群臣的声音,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,即便不冷静,也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对殷稷做什么。
但殷稷心虚,所以带着人能走多远就走了多远。
谢蕴摇了摇头,脚一抬就把布条挣开了,明明系得不紧,让他解开又死活不肯,也不知道在倔强些什么。
她将那一团料子收起来,一点脏兮兮的布料却从袖子里掉了出来,她垂眼看着,心提到了嗓子眼,唐停那边没事吧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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