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福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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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双抢季节（第1页）

啼刚划破天际，南家院子的磨刀声便和着露水泛起寒光。爷爷南霸天的旱烟袋敲在青石板上：“振华，西头田得赶在日头毒辣前割完！”

父亲南振华肩头的打谷机压得竹扁担吱呀作响，母亲将咸菜饭团塞进竹篮，灶膛里跃动的火苗把晨雾染成橘红色。

翻过田埂，整片田野早已沸腾。王婶家的大女儿赤脚踩在泥水里，稻捆在她膝头堆成小山；张家老爷子佝偻着背，镰刀起落间金黄的稻浪应声而倒。七岁的南过攥紧镰刀，学着记忆里的姿势斜切稻秆，飞溅的草屑混着泥土气息扑进鼻腔。远处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，“加油割啊！”“那边快点递稻穗！”

的呼喊声撞碎在潮湿的空气里。

“过娃小心！”

隔壁刘叔的提醒被打谷机的轰鸣吞没。南过看见父亲正将稻穗奋力塞进滚筒，飞溅的谷粒在阳光下划出金色弧线。不远处，南开和南欣兄妹俩配合默契

——

哥哥挥刀割稻，姐姐捆扎稻草，草绿色的确良衬衫后背洇出深色汗渍。整个田野像台精密运转的机器，男人们负责收割打谷，女人们捆扎搬运，孩子们穿梭其间递送工具。

突然，天际滚过闷雷，铜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。“抢收！”

不知谁喊了一嗓子，整片田野瞬间炸开锅。李婶家的小儿子摔了个屁股墩，却顾不上疼痛，爬起来继续护着怀里的稻捆；陈家老汉扛起打谷机就往高处跑，泥浆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脚印。南过扯着姐姐的衣角大喊：“快把塑料布盖在稻垛上！”

雨势稍歇，田埂上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吆喝。人们挽起裤腿重新扎进泥地，竹竿挑起倒伏的稻穗，晾晒的稻谷在晒场上铺成金色的毯。南过踩着齐脚踝的烂泥，看着爷爷南霸天指挥村民有序排水，父亲和其他男人们合力将打谷机推回原位。正午的日头毒辣，打谷机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，飞溅的谷粒打在脸上生疼，可没人停下手中的活计。

夕阳把田野染成琥珀色时，插秧的水田亮起星星点点的身影。新绿的秧苗被整齐插进泥里，老人们在田埂上唱着古老的号子，孩子们追逐着掠过水面的蜻蜓。南过跟着家人栽下最后一丛秧苗，远处炊烟袅袅升起，混着新割稻谷的清香在晚风里飘荡。他躺在晒场的竹席上，听着此起彼伏的蛙鸣，望着记天繁星，终于明白这烟火人间的珍贵。前世南过最是讨厌进田里劳动，不管是插秧，除草，还是割稻子，拾稻穗。都是能躲就躲，实在躲不了也是磨磨唧唧的干活。干的也不舒心，现在居然有一种劳动让人快乐的记足的感觉。2000年之前，在农村待过的都知道，双抢农民嘴忙，最累的时侯。早上天不亮4点多起床，先去拔秧苗。等天亮就下田割稻子，上午打稻子，中午把稻子铺开来晒，弄玩马上要整理田，下午插秧，傍晚回来收稻子，一直忙完都到了晚上9点，这个时侯才会吃晚饭休息下。劳动强度非常高，好多在这个时侯中暑或者累垮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