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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心中有些疑惑。不是说人病得不轻吗,怎么还有气力上门拜访?难不成灌了参汤。
沈秋兰道:“九姑还是见一见吧,孙大人不是无缘无故叨扰的人,既然他说事情重要,又与这两天的走水有关,想必不是儿戏。此时是大白天,还有我陪着,不妨事。”
沈琼芝只得略作收拾,随她一道出去。
到了内厅后,只见孙鸿渐含笑对她行礼。
他穿着一袭玉色流云纹锦袍,外头本还有一件羽纱雪狐氅,进内厅后便解了下来。一根素簪简单束起发,身上再无其他装饰,看着且是简洁雅致。
几分淡淡病色不但没有损其容颜,反愈发显得他清隽文弱,风姿清丽。若不是知道他底细嘴脸,还以为是哪家藏于内宅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病美人公子。
孙鸿渐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,都是面生的,高福并未跟着来。
沈琼芝勉强客套了几句,命人端茶上来。
孙鸿渐看了看内厅伺候的人,道:“还请裴夫人让这府里的下人们都退出去,再派心腹在外守着,不要让无关人等靠近,兰儿倒是可以留下来。接下来要说的事颇为机密,若有泄露,风险不低。”
沈琼芝微微蹙眉。
她衡量了一番,心想这是裴府,明卫暗卫里三层外三层,又有沈秋兰在旁,他应是不敢捣什么鬼。
于是便让其他人退下,琥珀玛瑙守在内厅门外,没有她放话不许其他人进来。
见此,孙鸿渐方道:“裴大人离京前便猜到会有人动手脚,托我暗中护着你,看情况随机应变。这些火蛇来历蹊跷,手段阴险,保不准下一次就落到裴府里。这一带已不安全,不如跟着我换到别的地方去住,等裴大人回京了再搬回。”
沈琼芝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还是算了,这府里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,外头更不可靠。”
孙鸿渐道:“莫非你是不信我?先前在王府竭力帮你的事,难不成这么快就忘了。”
沈琼芝道:“此一时非彼一时,你这人墙头草惯了,何曾是个长久忠诚的?空口说这样的话,又是这样要紧的大事,叫我怎么敢轻易相信?”
孙鸿渐笑,拿出一封信递上:“还是裴大人有远见,知道你对我偏见颇深,没个信物只怕不肯答应。这是他留下来的亲笔信,自己夫君的笔迹,总不能认不出来。”
沈琼芝疑虑接过,仔细核验。
孙鸿渐对沈秋兰道:“茶有些冷了,替我换一杯吧。”
沈秋兰答应起身,就在这姑侄二人都另有注意之事时,孙鸿渐看似拿几上茶点,实则把一样东西悄然放进了沈秋兰的茶杯,动作极其自然。
云舟在一旁看得颇为佩服。
到底是孙大人,这一气呵成的手法和不慌不忙的应变,看着比他们这些做惯了阴毒之事的人更多几分镇定熟稔。
别说这对姑侄,只怕殿下也会不小心着了此人的道。
难怪她对这人如此忌惮,百般提防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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