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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谢清如用了什么由头邀请,次日,大忙人孙鸿渐竟然真的来了。
他穿着家常青色织锦袍子,并无太多装饰,看着极为雅致素净。
不仅是装束,就连他的举止神态也是温和可亲,宛如邻家郎君,完全不像是一位得势高位之人。
谢清如和他客套寒暄几句后,便让沈秋兰进来。
沈秋兰一进屋就给孙鸿渐磕头,他只受了一个就起身避开,笑:“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。”
谢清如趁机走开,厅内只留二人。
沈秋兰不肯起身,依旧跪着把花楼求庇护一事说了。
她按照老师的吩咐,并没有把九姑那事的话说得太明白,只是含蓄略微提一提。
孙鸿渐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,含笑问:“你来求我一事,你九姑可知道?”
沈秋兰一时摸不清他问这话的背后含义,掂量着小心道:“暂时不知,若孙大人希望她知道,晚辈可以......”
孙鸿渐笑:“你误解了。我的意思是,如果她知道你这个打算,肯定拦着不让你这么做。”
沈秋兰不安地问:“孙大人何出此言?”
孙鸿渐道:“因为她知道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。这事对我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,很有可能同时得罪两位惹不起之人,你觉得我会这么蠢吗?”
沈秋兰一下子怔住了:“可,可是......”
孙鸿渐笑:“当然,我也不是完全不讲情面。开花楼所费不少,你们两个孩子若是缺钱,多少我都可以给,至于庇护一事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他正要离开,沈秋兰忽然道:“既然如此,不如孙大人开出条件,我看看是否能办到。”
孙鸿渐看向她,面上闪过一丝欣赏:“有道理,只不过我暂时想不到合适的条件,要不你想几个给我参考参考?”
沈秋兰握紧拳,心也跟着绷紧。
她知道这是对方在给一个机会考验她。若是回答不好,这事就没多大指望了。
沈秋兰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孙源曾经对她说过的关于孙大人的话,脑子飞快地转着,试图从中找到一个突破口。
孙鸿渐也不急,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的回答。
沈秋兰越回想孙源说的那些话越急。
因为根据他的说法,孙鸿渐简直就是冷血凉薄又明哲保身的典范,越想越不可能会出手帮忙。
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忽然心里一个咯噔。
昨天,老师是怎么劝她的?
那看似平淡的话,别有深意。
豁然开朗。
沈秋兰抬头直直盯着孙鸿渐,冒险一试:“九姑眼下的情况极其不妙,如温水煮蛙,逐渐失去心力判断。若不早些让她看到听到姑父安排以外的东西,只怕将来姑父解开了绳子,她也走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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