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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兆王忆起初见乙弗夫人的情景,彼时她刚嫁入贵盛之家,既有飞上枝头的扬眉吐气,又有飘零数载、终遇良人的喜悦。
造化难测,仅过了十余年,乙弗夫妇便惨死,还是死在他曾施恩的“柔弱”女子——冯氏手上,而彼等的独女,今日亦险遭大难,且同系一人所为。
细观眼前的小女郎,如刚捕来的小兽,虽孤稚无援,却神志骄傲。
大约,此也是其阿娘当年令许多豪贵子弟心动的缘故吧,血缘一半高贵、一半低微,身处寒劣之境,却不临深履薄、讨好跪舔一人,反有公主之风,如何能不激起一众男子的拯救欲与征服欲?
“天色不早,我该走了,清信女应知自惜。”他轻道。
夜深了,李奕在与冯氏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之后,依然毫无倦意,闻同榻之人均匀的呼吸,他知她已熟睡,遂起身批衣,于蝉鸣中往万寿宫而去。
银晃晃的月光下,卧著高烧不醒的多伽罗,双颊绯红,显出病态的艳绝。
她眉峰的走势、突出的颧骨,与稚嫩而充满胶原蛋白的面庞、丰润的双唇,生出一种相互矛盾、又相得益彰的美。
此时的她,无有上次的戒备、机警,只有惹人怜爱的柔弱。
他的目光从她褐色的发丝到莹白的手指,从整齐的领口到干涸的唇瓣,恣意流连、晦暗不明。
自己本是怀愧悔而来的,可等真的见了她,良心的力量却不敌欲望。面对眼前沉睡的少女,他居然硬得不能已已,恨不得立刻就将阳具伸进去,占有她、摧残她。
男子坐到她身傍,俯身嗅嗅——是奶香与佛殿内沉香混合的味道。
“渴。。。”她于梦中吐出一字。
他从充满情欲的恍惚中惊醒,四下张望,找到水后,兀自饮了几口,继而含着水,轻启她燥热的唇,将水徐徐渡过去。
被沈眠如海藻般缠住的她,眼皮不住眨动,双目却睁不开,只以为是袒胸的弥勒菩萨到了跟前。
其实,容貌英俊、胸膛宽阔的北天竺佛像入梦,已不是第一次,从前,
多伽罗都是匆忙许愿,求他使阿爷、阿娘过度恶世后,生生尊贵、世世侍佛。
可今夜,那半闭的秀口,竟含了奇异的暧昧,令她莫名地心悸,又莫名地熟悉。
冰凉沁人的吻,似夏日中触到的大秦金币。对了,赠与她金币的人何在?他说过会去寻她,可她等了好久,都未等到他。
“度易侯郎君,我好想去青海,哪怕只看一眼。”梦中,菩萨的面孔又化为度易侯的,正对她微笑。
在平行的三界里,或许,阿爷是青海乙弗部的大人,与阿娘好好地活着,而她,则是无忧无虑的君长之女,正等著嫁给吐谷浑的王子。
“唉,也不知烧得如何了,再不好的话,还得去寻医。”老宫人的自语和脚步声传来。
李奕忙蹑足而走,此处不只她一人,若欲一亲芳泽,还需从长计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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