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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过来朝着鹤兰因骂道:“鹤兰因,本公主命令你张嘴!”
鹤兰因乖乖张嘴,拓跋朔兰迅速将手指从他嘴里伸了进去,另一只手拿过木桶放在床边。
那手指一抠,鹤兰因猛的呕吐了出来。吐到最后,那苦胆水都给倒了出来,还有丝丝血迹。
芙蕖端来解酒汤,拓跋朔兰道:“去拿蜂蜜水来,要温热的,先给他洗胃。”
芙蕖将温热的蜂蜜水给端来,拓跋朔兰伸手接过,手指钳住他苍白的唇就给倒了进去,等了一会儿再抠一次喉咙。
反复三次,鹤兰因身子的抖动才渐渐消停了下去。
芙蕖这才将醒酒汤给他喂了下去,心跳得咚咚的,方才可真是惊险。她
听见那巫医说,半条命都没了。
紫苏走来,拿着热帕子给拓跋朔兰擦着手:“公主,您劳累一夜了,去休息吧。”
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被熬得通红,一时不知是熬夜熬的,还是憋眼泪憋的。
拓跋朔兰沉默着起身走出了帐篷,远眺远处的雪山,已能见到微弱的天光。
她命人牵来马匹,拖着沉重的身子翻身上马,朝着历代单于的陵墓方向奔了去。
她坐在自己阿兄拓跋朔鸿的坟前,手里拿着一壶酒倒了上去,红着眼睛:
“阿兄,你走了快四年了,我好想你。”
冰冷的坟头上,一些冒出头的青草在清凉的风里微微晃动着。
拓跋朔兰伸手去除草,动作轻缓格外小心翼翼:
“四年了,嫂嫂没有来看过你一次,她没原谅你。
你别怪她,因为认真相爱过的人,被背叛被伤害后,是无法做到将事情平和翻篇的。”
她咽了咽酸涩的喉咙,两眼泛起朦胧水雾:
“我们同父同母,您从小照顾我长大,有什么事情都有您在前边撑着。
可是如今你不在了,整个匈奴我得撑住一半,我有时候也委屈也难过。
因为我受了欺负的时候,没人为我出头,都得自己解决。
而我自己却在对那人的事情上,没有做到十足十的心狠。
阿兄,若是您在的话,是不是早就将鹤兰因碎尸万段了?”
拓跋朔兰将头挨在那坟头上,眼角的水痕斜斜坠落下来,湿了半张面颊:
“其实没有鹤羽长裙那件事,我心底也是不开心的。
我想要的爱,鹤兰因给不了我,因为他心里装着其他人。”
她将眼睛看向了墓碑上的字,伸出手指轻轻抚摸过墓碑上的名字:
“我想要的爱,是阿兄从前对我的那个样子,关心与爱护,都是一眼即见的霸道,不用琢磨不用靠猜测。”
这四年里,拓跋朔兰时常会来匈奴历代单于陵墓山看望他的阿兄。
但若是带了酒来,坐在坟头说话时,便是内心格外扛不住的时候。
这样的时候只有三次。
第一次,鹤兰因吼她,愤然离开草原那次;
第二次,得知自己怀孕,不知道要不要留下孩子那次;
这是第三次。
拓跋朔兰看着那墓碑,将酒壶端正的放在碑前:
“阿兄,你也不希望我再跟鹤兰因在一起的,对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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