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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屋认真听完后,变得像一只沾染郁气的猫,窝在沙发的角落里不安地舔舐着伤处,唇角像是挂了重物那般垂下。
他闷闷地说:“对不起,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当然不是!”
我挪过去,揉揉他的脸颊肉,“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,这没什么大不了的——但是以前黏的时候什造很高兴,现在的你好像很焦虑。”
即便得到了回应,仍然想要证明自己被爱着,不会被随意抛弃。
铃屋一反常态地开始沉默,连最爱的甜点都搁置在一旁。
半响,他轻声开口:“是、我有些焦虑,恐惧,还有期待总是想要确认一下正确的,真实的爱意是什么样的。”
焦虑、恐惧、期待、爱意
掺杂着这样多的情绪,我忽然有了不妙的猜测,甚至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。喉头的话语卡住了片刻,我终究换了一种委婉而心照不宣的问答。
“是最近的搜查工作?”
近日来,东京的治安急转直下,青铜树、黑山羊、美食俱乐部几乎每个都是各个部门的心头大患。我依稀记得他前些天和我提过,目前十三区的铃屋班联合了佐佐木上等的库因克斯班,负责的是对a级偏食喰种胡桃夹子的搜查。
倘若并不想将自己的过去完全展开,他可以顺着我避开这个话题,随便说一些搜查不顺之类的抱怨。
但是——
“搜查行动很顺利,已经找到了胡桃夹子的躲藏处,也理清了人口贩卖的产业链与相关人员”
接上我未尽的话,铃屋拉长声调,故作轻巧地述说起工作详情,“只是啊、我有一种预感。”
我捕捉到铃屋的神情极快地闪烁过一瞬空荡的茫然。
他抿了抿唇,挤出的词句有轻微的滞涩感。
“说不定,我快要见到妈妈了。”
十六岁的铃屋什造认为,痛楚等同于爱意。
凌虐鞭打是喜爱的体现。
枷锁与项圈是好感的标准。
他说自己也记不清被圈养了多久,从记忆起就一直呆在阴暗潮shi的牢笼中,被打扮成女孩,训练马戏表演,进行厨师游戏。被选中培伴妈妈的时光是最幸福的,因为那里有暖和的床铺与温热的怀抱。
“只要我足够懂事,听话,好看。妈妈说他就会永远爱着我。”
他徐徐笑开,眼睛里毫无阴霾,看上去真的是这么认为的。
我却感到那么虚假。
虚假得像是条件反射,被训练出来的笑意,独留皮肉表层的扯动,平常那双光点跃动的眼眸是无反光的暗色。
口中说出的,天真而残忍的言语间蕴含着我无法理解的,被刻意灌输的扭曲逻辑,甚至我认为他自己也不懂背后的意味,只是一味的重复。
“哦,是吗?”
只是那时的我与他并不熟稔,性格也异常冷漠,丝毫没有拯救他人的圣母想法。看书的间隙之余瞥了他一眼,平铺直叙而残忍地陈述现实,“据我所知,在白鸽闯入的时候,他把你抛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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