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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恍然地看向刻满名字的墓碑,许许多多我曾经认识的,打过照面的搜查官与后勤人员出现在上面。我的心头突发出一阵锐痛。我与他们也许并不熟悉,甚至大多只是点头之交,可是当如此多的名字黑压压地摆在墓碑之上时,仿佛有一根长针从前xiong扎进去,又从背后穿出来。
他们的一生似乎就这样终止了,盖棺,下葬,那么充溢的,欢实的生命再无以后可言。
铃屋同样一言不发,推着轮椅上前献上花束后,轻轻抚摸着黑色的墓碑。
“政道、亚门先生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紧紧抿起了下唇。
经常光顾实验室的真户上等走了过来,神情不似周围人一般悲呦,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淡,只是苍白的倦容,难以遮掩的眼袋暗示了她的心情并不如表现出那般淡然。
她朝我点头示意,而后微微低头看向铃屋:“你知道了?”
“知道。”
铃屋一瞬间便了然她的意思,低低地说:“他们没有回来。”
真户小姐测过头,遥遥地看向远方,似乎在透过钢铁水泥看些什么。她的声线很冷,很坚定,我恍然间仿若看到了一块难以撼动的磐石。
“是、他们没有回来但是我不相信他们死掉了,我会找到他们的。”
“嗯。”
铃屋轻轻地应了一声,“我也会继续寻找他们的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真户小姐短暂地笑了一下,“那么,请好好休息,铃屋上等。”
她的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:“有栖川研究员,我很倾佩您之前的气体库因克的设计。之前我与地行博士商讨一些库因克废案,我觉得还是有实现的可能性,可以再和您约个时间讨论一下吗?”
“可以的。”
我回答,“您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。”
“好的。”
真户小姐微微颔首,“那、再见,铃屋上等、有栖川研究员。”
她献上一束鲜花,转过身,留给我们的是永远挺直的背脊。
傍晚的太阳缓缓落下,边际线处的云层犹如一张泛红的手掌,周围的一切都被它们抚得空阔。沿着蜿蜒的路,她向着远方一步步地坚定地走去。
铃屋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,不知在思考些什么。
“她继续走下去了啊。”
铃屋似乎这么小小地呢喃了一句,稍纵即逝,我有些茫然地认为是我产生的错觉。下一瞬,他稍稍拉了下我的袖口,石榴红色的瞳孔反射着落日的光点。
“真子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好像”
他的眼睫颤动了一下,“能理解你当年对我说的话了。”
如果可以,我并不希望他理解了那些话语,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,做出什么样的回复才算合适,像是被剥夺的语言功能,脑内无法组成长段的词句,只是紧紧握住了轮椅的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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