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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不赖这辈子脑子都没有这么高速运转过。
冷汗黄豆子一样往下滚,后背上的汗把里衣都湿透了。
可他根本顾不上。
那个人有什么特征?
统共就见过两次,还都是晚上,穿着大黑斗篷,遮头盖脸的,有什么特征他也瞧不见啊。
可现在回答不上来,他就要惨遭刑罚。
不答不行。
正在绞尽脑汁之际,颜如玉缓声道:“拖下去。”
宋平的手就没离开侯不赖后领子,闻言又开始拖。
侯不赖声音都劈叉了:“叶子,树叶!”
“那个人会吹树叶!”
颜如玉眸光微凛,想起那晚留宿刺史府,半夜有人掠过她的院子,还隐约听到哨声。
树叶?吹树叶!
颜如玉摆手,宋平又停下。
“再想。”
侯不赖呼吸急促,脑浆子都快转得洒出来。
“他手上有有茧,捏着一片树叶子,因为是冬天,叶子很少见,我就注意了一下,他手指上茧子。”
霍长鹤问:“哪根手指?”
长时间写字的文人,和长时间练武的武人,手上都有茧,但他们的身份,天差地别。
“是拇指、食指和中指,对,没错。”
侯不赖吞口唾沫。
颜如玉一抬手,宋平又把侯不赖拖回来。
他长得瘦,骨头在台阶上又磨又硌,别提多难受。
但他满心欢喜,这点疼不算什么,至少眼睛保住了。
拖到台阶上,颜如玉又问:“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?”
侯不赖其实想不起什么了,能想到这些,已是极限。
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正在紧张之际,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掠过。
一道尖细嗓音响起:“拖下去,挖眼睛!”
侯不赖一哆嗦,都要吓死了,抬头看到门框上站着只黑色八哥。
“哦哟哟,天塌啦,地陷啦,你的眼睛要瞎啦。”
侯不赖:“”果然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险,人欺负他也就算了,连鸟儿也欺压他!
“我想起来了!”侯不赖又急声说,“他是个左撇子,对,没错。”
颜如玉一愣,墨先生可不是左撇子。
相反,他的左手受过伤,应该不太方便,所以右手用得更多。
颜如玉心头微沉,有点失望,其实心里更多希望此人就是墨先生,寻着蛛丝马迹把他找出来,或者用计诱他出来。
抓住他,一切大吉。
好过现在不知他去往何处,又如泥牛入海。
手上一暖,霍长鹤轻握她的手。
“他手中的是哪种叶子?”霍长鹤问。
这个问题很关键。
现在这个季节,绿叶难寻,山中即便有常青树,但多是如松柏之类的针形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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