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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洛庭素来自傲,蒋贵只是蒋家的管家,他从来就没放在过眼里,当即讥讽道:若非你家蒋敬小子当街杀了人,会被小昏君注意到么?莫惹事?这话你留着去府衙大牢里跟那小子说吧!
蒋贵奔走了好几次都无法将自家少爷捞出来,本来就心里有火,现在被周洛庭这么一讥讽,顿时忍不住了,嗤笑道:呵,我家少爷那不过是误杀,赔些银子的事罢了,你家少爷可了不得,当街调戏非礼卫国公家千金,还有鸿胪寺卿的独生女,也不知到底是谁惹来的小昏君。
砰!
周洛庭在桌上狠狠一拍,怒道:你是个什么东西,敢如此跟老子说话?
够了!
汪延祥也怒了,同样一拍桌子,如今我们三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闹什么闹?
厅内其他几个三大家的晚辈战战兢兢不敢作声,纷纷低着头只做未见。
这其中有一个年轻人,垂落的眼睛中闪过了一道戏谑的神色。
正是蒋家庶子,蒋晨阳。
躲在这里等宁嵩给你们擦屁股么?本少爷可等不及啊!
他在心中暗暗想着。
汪延祥的年纪是这里所有人中最长的,另两家的主事人也算给他点面子,终于一场矛盾草草收场,但是芥蒂的种子还是留在了三人心中。
蒋敬小子还是要等宁阁老相救,至于周煦,老夫听说城内杏林斋有一手神针功夫,找人去请来试试,另外还有买来的那个龙吸水,加紧仿制!
最终,争论的话题由汪延祥拍板决定,就此结束。
......
午后的本司胡同还没开始热闹起来,姑娘们是做夜场生意的,现在自然还在睡美容觉。
当林止陌来到衍翠阁门外时,纵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,却还是愣了一下。
昔日那座雅致的小院,如今已被拆得七零八落,破败不堪。
林止陌踏着院子里满地的砖块木屑,小心地走了进去。
有人么?林止陌高声喊道。
咳咳!
人未见,一道虚弱的咳嗽声先传了出来,接着就见酥酥扶着花厅的门走了出来。
林止陌的脸色沉了下来,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:酥酥姑娘,你受伤了?
酥酥当即愣住,就连手臂被林止陌抓着也未曾察觉,只呆呆地看着他,随即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:林......林公子?
嗯,是我,你怎么样,受伤了?
林止陌上下打量着,只是酥酥穿戴整齐着,看不出哪里有不妥。
酥酥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林止陌的接触,俏脸一红,不着痕迹地将胳膊抽回,微笑摇头道:未曾受伤,多谢林公子挂念。
林止陌不管她,强行再次扶着她走到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边让她坐下,这种霸道但温柔的气势让酥酥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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