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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我没想到,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。
我是以顾辞未婚妻,沈安的身份,代表仁心集团出席。
而这场晚宴的主办人,正是傅寒声。
我挽着顾辞踏入宴会厅的瞬间,目光就无可避免地对上了主位上那个男人。
他瘦了,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显得有些空荡,周身萦绕着死气。
三年的时间,似乎并未抚平他的伤痛,反而将他拖入了更深的地狱。
他正心不在焉地晃着酒杯,直到我的出现,让他动作一顿。
我端起香槟,主动走上前,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微笑。
“傅总,久仰。我是沈安。”
“啪——”
他手中的高脚杯应声而碎,玻璃狠狠扎进掌心。
他却恍若未觉,任由鲜血滴落,猛地攥住我的手腕。
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绝望的祈求:“这双眼睛……阿宁?是你吗?”
我抽出丝帕,慢条斯理地擦拭被他碰过的地方。
“傅总认错人了。”我抽出自己的手,语气淡漠,“我未婚夫会不高兴的。”
“傅总死了老婆,现在是看谁都像亡妻吗?”
顾辞恰到好处地挡在我身前,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。
当我从无边无际的噩梦中醒来时,看到的就是他温和的侧脸。
我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的脸,却被他按住了手。
“别碰,你的脸在车祸中被钢筋刺穿血肉,又被水流带着在河床拖行了很远,面部组织损伤严重。刚做完第一期清创和结构修复手术。”
镜子里,是一张完全陌生的、布满缝线和创口,几乎无法称之为“脸”的脸,丑陋又可怖。
我像疯了一样砸着病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,直到力竭昏倒。
是顾辞,一次次在我崩溃时,安静地陪在我身边,为我处理伤口,轻声告诉我。
“会好起来的。”
他从不多问我的过去,却在我偶尔从溺水的噩梦中哭着惊醒时,递上一杯温水,默默地陪我坐到天亮。
他知道了我的全部故事后,郑重地对我说:
“姜宁已经‘死’在三年前那条江里了。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给你一张全新的脸,和一个全新的身份。”
那是一条漫长而痛苦的重生之路。
他为我抚平了皮肤上的伤疤,也一点点慰藉了我内心的创伤。
出院那天,他向我求婚,戒指是他亲手设计的,简洁却用心。
他说:“沈安,过去我无法参与,但你的未来,我想奉陪到底。”
我答应了他。
傅寒声的身体狠狠一震,脸色惨白,眼中的疯狂瞬间被滔天怒意取代。
可他看着我这张与姜宁截然不同、甚至更美艳的脸,那股怒火终究没能发作,只化为更深的自我怀疑和痛苦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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