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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江驰是什么时候跟来的。
两个落汤鸡瘫坐在乱石滩上,冷风一吹,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。
“陈小月这个废物!她说能照顾好你,这就是她照顾的结果?”
“别骂她,她没义务管我。”
我顿了顿,轻声说:“你也没有。”
江驰大口喘着粗气,骂了句脏话,突然抱着头痛哭失声。
他跪着爬到我面前,冰冷的手捧着我的脸。
“文茵,是我混蛋,是我对不起你……我宁愿被人打死在拳台上,也不想让你受这种罪啊……”
“是我无能,护不住自己,也护不住你。”
他死死把我勒进怀里,滚烫的泪水砸进我的颈窝。
我双手抵在他胸口,无力地推了推。
“哥……你不用管我了。你可以过你自己的人生,去娶宋阑,去做那个风光的江总。”
“没有你,我赢了全世界又怎么样?你知道吗?这几年我拼命往上爬,搞研发,就是为了做那个导航仪,我想让你活得轻松点……”
“江驰……”我冻得上下牙打架,“那个江文茵已经死了,她早就死在那个晚上。”
“不!没有,我们可以重新开始,我去求最好的医生,一定能治好你!”
我闭上眼,摇了摇头。
“我曾经以为只要你过得好,我就能安心了。爸妈在天上看着我们回到老宅,也会高兴的。我以为我伸手就能碰到幸福了……”
我哽咽难言:“大概是我命贱吧,我不配。”
体温在一点点流失,海浪声变得遥远而模糊。
“文茵,别睡,求你了,别放弃好吗?”
意识消散前,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。
江驰带我回了出租屋。
我就像个破布娃娃,任由他帮我擦干身体,换上睡衣,塞进被窝。
那几天,我的听力又彻底消失了。
他喂饭我就张嘴,喂药我就吞。
直到陈小月赶来,他才在我手心里写了几个字。
【等我来接你,很快。】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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