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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明白这一点后,秦九叶便越发觉得对方是个怪人。
她自己也会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、忙前忙后地度过一天,可她是为了银子。李樵又是为了什么呢?从前他或许是为了留在果然居,可如今在听风堂他也依旧如此,这不禁令她产生了些许的好奇。
或许他当年为报私仇混入方外观,每日过的便是这样的日子,时间久了养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,如今不论到了哪里也都是如此。
总之,如今的听风堂里,最清闲的人便是老秦同她自己了。
若非这次意外重逢,她同老秦往往数月也见不上一面。这次见了,本该坐下来好好叙叙近况、亲近一番,可不知为何,反而没了话聊。加上那日很是不愉快地吵了一架,如今更是两两相看无言,一整日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。
其实自她落脚丁翁村、开了果然居后,她同老秦常常便是如此。匆匆见面,交待几句,互相埋怨一番后又匆匆分离。
不见时惦念,见了后憋气,争吵完后悔。
她不知旁人家里是否也是这般相处,只觉得近来自己越发陷入这死循环之中。加上两人本都是勤奋到闲不住的人,如今被困在一处、每日却无所事事,更是有些说不出的烦闷。
老秦只闲了半日,便从金宝的药箱里翻出些莱菔子,花了一天时间将后院辟出一小片地方,开始在院里种起萝卜来,白日独自一人在地里忙活一阵便开始背着手在院子里四处溜达,不知何时又看上了唐慎言那几盆半死不活的兰草,似乎是想腾出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盆、全都种上萝卜,教唐慎言察觉后,两人又能在院中吵上半日。
而秦九叶多数时间都将自己关在那堆满破烂桌椅的偏房里,摆弄摆弄药草、研究研究医书、末了配一配李樵的解药,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果然居被耽搁下的生意,一天时间倒也很快便过去了。
如是这般过到
燕回头
苍蝇再小也是肉,就算累死累活也不能放过一个。这是果然居的“待客之道”。
一网不捞鱼,捞就捞大鱼。这便是听风堂的待客之道。
那许秋迟从狗洞钻进听风堂一盏茶的工夫后,便被唐慎言恭恭敬敬地请为了座上宾,手里端着的是听风堂压箱底的绿文青瓷,屁股底下坐的是唐慎言坐堂椅上那张水狗皮,只要他愿意,他甚至可以在唐慎言的肚皮上摆一局棋。
老唐忙前忙后地招呼着,秦九叶便隔着破木桌子冷眼看着。
她信那纨绔确实有些银子,可却不信他会这么轻易地将银子给了他们。
可那许秋迟显然懂得如何快速拉近关系、赢得对方的信任,不过才句话的功夫,已然说到了老唐的心坎上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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