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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乐瑶拿着棉签再次沾了沾药膏,语气不似方才那般生气,而是柔和了几分:“没有。”拓跋野身子朝前躲了躲:“若是觉得难看,孤找人来上药吧,免得你看了不适。”裴乐瑶眨眨眼,一本正经的说:“这有什么好吓人的,为国征战之人,哪有不添伤疤的,这有什么好怕?”那颗悬着的心,一下子从高空缓缓落入云朵里,柔柔的躺在上面。拓跋野那凶戾深邃的面容,一直浮现一抹不知来由的笑意:“你倒是挺会安慰人。”裴乐瑶收了药瓶子,将他干净的衣衫递给他,模样机灵:“我也会说难听的话,今日就暂时不打算说了。”拓跋野看着小姑娘粉如春日桃花的玉面,瞳孔里的光都是那样的透亮。他眼神随着她的身子晃动而晃动,唇角一直有一种压不平的弦在拉扯,弯成翘嘴的弧度:“你也可以对孤说难听的,孤愿意听。”他接过衣衫自己穿好,规规矩矩。裴乐瑶吐了吐舌头:“我才不敢,免得落入你圈套,好被抓了把柄,哼!”她将药瓶子放在了桌子上,又道:“先不跟大单于你说话了,我去找绵绵了,送来的药材不能就这么入土种下,规矩繁琐着呢。”拓跋野见她要走,立马就站了起来:“乐瑶,你还记得孤吗?”“你小时候,孤还抱过你很多次。你头一次来草原的时候,我还带过你一整个下午。”那一年,还是裴乐瑶约莫两岁的时候,是匈奴跟大周共同举办第二届万物盛开大会之时。一转眼那小娃娃竟出落得如此娉婷了。裴乐瑶转身过来,月白的裙摆微微流转,莹润清媚的眸子泛起一丝惑色:“啊,我不记得了。但是我记得你送过我一些礼物,每年生辰都有。”拓跋野抿唇而笑:“嗯,礼物喜欢吗?”裴乐瑶每年过生辰都会收到许多许多的礼物,但匈奴送来的礼物都特别的贵重,也特别的有心,她自然是记得的。要不然,也不会对这位单于,印象那样深刻。少女微微点了下头,柔声道:“嗯。”“喜欢就好,以后会接着送。”年少有为,身形魁梧极有力量感的匈奴单于,垂眸盯着面前这与自己差了九岁的小姑娘的时候,眼神时而欣喜时而忐忑。仿佛自己那壮硕的身形也不够强大,滔天的权势也很普通。拓跋野深邃眉骨低压几分,沉沉的睨着她。裴乐瑶不敢看拓跋野那双跟苍鹰一般犀利又深邃的眼睛,在他面前老是觉得有些小小紧张:“我先走了,单于多休息休息。”她提着月白的小裙子蹦跳着离开了偏殿,拓跋野的视线却有些收不回来,一直顺着她离去的背影凝望着:“真快,竟十六年过去了。”裴乐瑶白日跟着鹤绵绵在研究培植药材的事情,夜里又被呼延太后叫到松年殿里来陪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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