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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垌口,远远地就瞧见树皮屋上飘起了袅袅青烟。牯牛强和那些雇工们正忙得热火朝天,已经开始张罗吃的了。虽然不摆酒席,只是请了些至亲和雇工,可围在一起也有三四桌人呢,还是挺忙乎的。
文贤莺和高枫一进屋,就迫不及待地去看牯牛强的女儿了。
阿梅本来在屋子里帮忙抱着小女婴呢,那屋子有点窄小,里面本来就有两三个女人了,文贤莺和高枫一进来,就更显得拥挤了。她赶紧把小女婴递给文贤莺,然后走出了屋子。
阿梅有点傻乎乎的,外面忙前忙后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儿,她也帮不上什么忙,不知不觉就挪到了门前坪子的边上。正巧石宽和罗竖两人各端着一杯茶坐在那儿,她就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:
“石队长,罗老师,你们来啦!”
石宽对阿梅还有点印象,随口问了一句:
“阿梅呀,过年的时候我来这儿,怎么没看见你呢?”
“我走亲戚去了,过了十五才回来的。”
阿梅心里清楚石宽说的过年时,应该就是古德金被烧死的那次,那时候她还没回到这儿呢。
“哦,这样啊,你在这儿干活还顺不顺手?”
石宽跟阿梅不太熟,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。
“挺顺手的,就是我可能在这儿干不长了。”
阿梅说完这句话,脑袋就耷拉了下来,一副难过的样子。
这阿梅干活笨手笨脚的,石宽估摸她在这儿干也不怎么招人待见,就问:
“怎么啦?阿强不要你了?”
“不是,强哥和珠姐对我可好了,不会不要我的,是我爹娘想让我嫁人了。”
阿梅闷闷不乐,手扣着衣服下摆,好像那衣服和她有仇似的。
看着阿梅胸前那一对快赶上慧姐的胸脯,石宽这才惊觉,阿梅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啦,就说:
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嫁人可是大好事呢!我看你怎么还不高兴呢?”
一直静静听着的罗竖,好像发现了什么,也追问道:
“阿梅姑娘,你是不是不愿意嫁,被人逼的呀?”
有人一关心,阿梅的眼泪就填满了眼眶,马上要滚出来了,她点点头,委屈巴巴地说:
“对方都四十啦,还瘦瘦小小,都还没我肩膀高呢,我才不愿意嫁给他。”
果然被罗竖猜中了,他叹了口气,把茶杯往旁边的空桌上一放,接着问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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