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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皮肤比想象中更冷,像一块浸在寒潭里的玉。电击器的蓝光还残留在我的视网膜上,而她的眼神告诉我——如果我再往前一寸,她真的会废了我。
有趣。
我松开手,任由雨水冲刷掌心的血迹。平板电脑上的证据已经足够清晰——八木健太,我认识了十年的“兄弟”,原来早就在背后磨刀。而老头子突然发疯似的逼婚,竟是为了保我的命。
“所以,”我舔了舔嘴角的雨水,腥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,“宫本家想要什么?”
佳信收起平板,振袖在雨中纹丝不乱,仿佛刚才那个亮出獠牙的女人只是幻觉。“日松集团需要植村家的航运网络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“而你需要一个活到继承家业的理由。”
西蒙终于找回了声音:“等等,你们的意思是……八木他……”
“想让我死得和我父亲一样‘意外’。”我冷笑。二十年前那场游艇爆炸,官方结论是引擎故障。老头子从不信,但也从不敢查。
佳信突然向前一步,油纸伞的阴影笼罩下来。她比我矮半个头,气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。“三个月,”她竖起三根手指,“假装恩爱,等植村家完成股权重组,婚约随时可以解除。”
雨幕中,她的睫毛沾着水珠,让我想起被蛛网困住的蝴蝶。
“要是我不答应呢?”
她忽然笑了。那是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,却让我后背发凉。“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八木,告诉他你宁愿跳东京湾也不要娶我。”
西蒙倒吸一口冷气:“最毒妇人心……”
远处传来机车引擎的轰鸣。佳信侧耳听了听,脸色骤变:“八木的人。”她猛地拽住我的领带往下拉,温热的呼吸扑在我耳畔:“选吧,未婚夫——是和我演一场戏,还是今晚就沉尸东京湾?”
机车的远光灯刺破雨幕的瞬间,我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。她的唇上有栀子花味的唇膏,而我的齿间还残留着威士忌的苦涩。
在轮胎急刹的刺耳声响中,我对着冲过来的黑影比了个中指。
“介绍一下,”我舔掉她唇上蹭花的口红,“我未婚妻。”
机车轮胎在湿滑的地面擦出尖锐的嘶鸣,我摘下头盔时,正看到植村正一那混蛋的手扣在宫本佳信的后颈上。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进她的衣领,而她竟然没有推开他——这跟说好的不一样。
“精彩。”我鼓着掌走近,皮手套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“逃婚的新郎和逼婚的新娘,在巷子里演偶像剧?”
正一松开她,拇指意犹未尽地擦过下唇。这个动作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三年前在里约的屋顶,他也是这样舔掉唇边的血,笑着说“下次赢的一定是我”。
宫本佳信整理振袖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插花:“八木先生,深夜尾随未婚夫妻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?”
我盯着她发红的耳尖冷笑。半小时前这女人还在会议室用枪指着地图,说“植村正一必须死在婚礼前”。现在倒演得情真意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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