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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件结束后,一切回到了正轨。
过了一段时间,玄鹰告诉我,仅存的身家全都被萧姨娘赌没了。
她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,将翻身的希望病态地寄托在赌桌上。
起初只是小赌,输光了现银后,竟把主意打到了孩子们身上。
她逼迫承欢去学下九流的技艺,试图将她嫁给富商或者官员做妾。
她欠下巨额赌债,没人想沾一身腥臊。
凶神恶煞的打手上门逼债。
萧姨娘哭天抢地,咒骂我狠毒,咒骂命运不公,甚至要将孩子推出去抵债。
一直沉默寡言的凌承嗣,红了眼睛,指着萧姨娘嘶吼:“要不是你贪心不足,非要争不属于我们的东西,现在何至于此!是你害了我们!”
母子三人抱头痛哭,已是穷途末路。
对于萧姨娘,我没有怜悯之心。
可承运毕竟年幼,我不想赶尽杀绝。
我派人给了一笔钱,若不再赌博,足够他们安度余生。
江南雨丝,素来清冷。
新挂上的“云裳阁”总铺牌匾,乌木为底,金漆字迹。
商铺后院,一番热火朝天之景。
上百架织机嗡鸣,梭子飞走如燕。
绣娘们围着几幅花样子,争得面红耳赤。
“李姐姐这百蝶穿牡丹好是好,可配色太富贵了,寻常人家压不住。”
“我看孙家妹子那岁寒三友清雅,可做文人屏风,但咱们主打的还是女子衣料呀。”
“要我说,东家上月提的‘四时景’连环画的点子才妙,一幅料子上能看尽春夏秋冬!”
被唤做李姐姐的,正是升任了绣房管事的李娘子。
她如今气度沉稳许多,笑着拍板:“都别吵吵,东家说了,样子不怕多,就怕没新意。”
“孙妹子的三友先配素色底子,给书斋送小样。百蝶的牡丹用色减两分,勾点金线,问问王家是否中意。至于四时景”
她看向角落里一直埋头画样的年轻绣娘,“小莲,你不是琢磨好久了?放手画!画好了,东家说了,分成的银子够给你娘请三个好大夫!”
小莲抬头,眼圈瞬间红了,她用力点头,笔下走得更快。
前堂柜台,新提拔的几位女账房算盘翻飞,清脆利落。
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商人正拿着货单皱眉。
“这价格,比别家足足高了两成啊。”
负责接待的女掌柜笑容得体:“张老板您慧眼。这价,三成在料子,用的是顶好的湖丝,柔韧密实。七成在我们绣娘的手艺上,上头的缠枝莲,每一瓣的针法都藏着巧劲,穿上身那莲花才像活的一样层层绽开。”
“这价,买的是独一份,您说值不值?”
张老板摩挲着锦缎,对着光看了又看。
最终一咬牙:”值,先给我来三十匹!”
女掌柜笑容加深,利落地记下单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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