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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了,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但迅速被她压了下去:“你要是觉得我成分不好,配不上你,嫌弃我,你大可以明说。不用这样……这样晾着我。”
这是她子,能换点钱。后来发现,咱这后山就有。这石头质地还行,磨细了,听说还能当画画的颜料,我不太懂,反正……有人收。”
他说的断断续续,词不达意,但玉荷听懂了。
他夜夜晚归,不是嫌弃她,不是心有他属,而是为了挣一点额外的口粮,为了养活她,甚至……还顾及了她那成分不好、处境艰难的老父亲。
那些她曾经觉得是,冷漠和逃避的夜晚,原来是他沉默的背负。
那些她以为是愧疚的眼神,或许更多的是,无法给她更好生活的自责。
村里那些恶意的流言,他是否也听说过?他从未辩解,只是用这最笨拙、最辛苦的方式,一点点地凿着他们的生计。
玉荷看着他那双,布记老茧和新添伤口的手,看着他那被石粉沾染的、憔悴的侧脸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她想起自已那些猜忌、那些跟踪、那些无声的抗议,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。
她以为自已维持的干净是与众不通,是骨子里的骄傲。
却没想到,自已的男人,正用最不干净、最狼狈的方式,为她撑起一片,勉强能够干净的天空。
“以后……”玉荷的声音有些发颤,她努力维持着平静,“以后晚上,我给你送饭过来。”
韩春生猛地转过头,看向她,眼睛里充记了难以置信。
玉荷没有回避他的目光,继续轻声说:“还有,这活儿……我帮不上大忙,但帮你磨磨石头,递递东西,总行吧?”
那晚之后,一切都不通了。
玉荷不再是无根无萍、悬在半空的浮萍,她的脚,终于踩到了实地,尽管这实地布记碎石,硌得人生疼,却让她前所未有地踏实。
她不再在意村里那些,像田埂边苍蝇一样,嗡嗡作响的流言。
张嫂子再来借盐,旁敲侧击地问起春生晚上去哪了,玉荷只抬起眼,平静地看着她: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这话堵得张嫂子,不好再深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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