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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份卖房合同,同样被判无效,房产证重新回到了我的名下。
而他那个藏在海外的匿名账户,在国际刑警的协助下,也被成功冻结。
里面的三百多万资金,将在履行完法律程序后,作为非法所得,全数返还给我。
法律,经济,社会,情感。
张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所有痕迹,都被一一清算,打包装进了名为“报应”的盒子里。
盖棺定论,再无翻盘的可能。
宣判那天,我没有去。
我独自一人,去了那套属于我的房子。
推开门,阳光洒满客厅。
我仿佛还能看到,我妈在这里撒泼哭闹,张辰在这里下跪忏悔。
那些不堪的,肮脏的,令人作呕的回忆,像尘埃一样,漂浮在空气中。
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房产中介的电话。
“你好,我想卖一套房子。”
“对,立刻,马上。”
“价格,比市价低一成。”
“我只有一个要求,我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。”
9
一年后。
我站在一栋崭新的写字楼前。
“维权与心理援助基金会”几个大字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卖掉那套房子的钱,我一分没留,全部投在了这里。
我剪掉了及腰的长发,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。
过去一年,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蓝本,四处奔走。
我专注于帮助那些在不对等关系中,遭受情感操控、pua和经济诈骗的女性。
我教她们如何识别骗局,如何保留证据,如何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。
我的照片和故事,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类法律援助讲座和公益活动的海报上。
我从一个需要被拯救的受害者,变成了一个可以给予她人力量的象征。
这种感觉,远比复仇本身,更让我感到踏实和满足。
今天,是基金会正式成立的日子。
仪式结束后,我独自开车,去了一个地方。
市精神卫生中心。
我隔着探视玻璃,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
我妈。
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正坐在窗边安静地画画。
她的头发白了很多,但神情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平静和安详。
在安定的药物治疗和与世隔绝的环境里,她的记忆出现了退化。
她停留在了自己的少女时代。
护士告诉我,她现在每天最喜欢做的事,就是画画,画一些花花草草,画一些她记忆里模糊的田园风光。
她画得很好,很专注。
她抬起头,无意中看到了玻璃外的我。
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,就像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。
然后,她又低下头,继续画她的画。
我站了很久。
直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,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我转身,平静地离去。
我没有去打扰她。
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。
她终于从那场持续了一辈子的噩梦中解脱了,虽然是以遗忘作为代价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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