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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个不喜茉莉,也不许他喜欢了。“让花匠明日种些栀子。”都是香气清新又霸道的花,都极衬她。何寿立刻应下,笑着说:“小人明日亲自盯着,保证您回来时能闻到阵阵花香。”穗禾低头,绞着手指,心里说不上的悲愤。是了,他吩咐一声,茉莉就可换栀子。她的小小反抗,对他来说就像笑话一场。先前她瞥了一眼梳妆台,原先那个装茉莉发油的青瓷瓶早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瓷瓶。她觉得心里堵得慌,就像她的喜恶全都不作数,所有的一切,由大到小,都要看他的脸色。穗禾忽地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。陆瑾晏瞧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,一把搂住她的腰,将她带进自己怀里。他摸着她脑后的发丝,沉声问道:“身子不适就请府医。”穗禾心猛地提起,若是请了府医,她喝了避子药的事就瞒不住了。于是她纵使心跳得飞快,可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没有半点纰漏。“昨日已看过府医,奴婢无事,今日日头晒,闷到了。”她以为说了这句,陆瑾晏会放她回去好好休息。可下一刻,他就将她揽腰抱起,往净房去了。今日的净房的雾气倒是没有昨日重,穗禾甚至能清晰看见陆瑾晏脸上的神情。他半分沉溺,半分清醒,便是情动之际,看她的眼神都是自持,没有分毫情爱。穗禾心里燥得厉害,被迫承受他的欲念,可偏不能像昨日那样反抗。她攀着他的脖子,不让他看见她面上的不耐和厌烦。心里祈祷时辰过得再快些。她今日不像初回那般难受,严婆子说的话这时又浮现在她脑海里。穗禾自然不想看着他一个人痛快,可眼下她一声不吭,只当自己是个死人。她顺从,但却不配合,陆瑾晏眼里的情欲很快冷淡了下去。他不悦地起身,径直去了另一侧梳洗,徒留穗禾一个在浴池里。穗禾睁开眼,听着一旁响动极大的水花声,默默松了口气。做尽了陆瑾晏不喜的事,她就知道,他绝不会委屈自己。今日心里生厌,明日心里就会不耐,后日只怕想把她打发得远远的。她勾唇一笑,男人果然是贱皮子。未占有你时,无论你是使性子还是使绊子,他都全然受了。可等占有了你,你便是没有变化,他都百般挑剔。只因觉得你就该永无止境地讨好他,而他就该高高在上地受了。穗禾自顾自地梳洗,不等陆瑾晏就径直出了净房。她今日做了绵里针,刺得陆瑾晏难受可又说不出什么,他只怕心里憋着火呢。可穗禾正要走出正房,身后就传来了些响动。陆瑾晏一把搂住她的腰,冷笑了一声。“不暖床去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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