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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主人还没察觉到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贺烈正要起身,就被楼月西抓住了手。
楼月西的指尖冰凉,完全不像是刚沐浴结束的体温。
“留下来陪我,可以吗?”楼月西轻声道,“贺队,我很难受。”
留宿
屋内有一盏落地灯,
在角落里散发出柔和昏暗的光芒。
楼月西坐在床榻上,一只手揉着小黑狗的下巴,低声道:“再过几日就是中元,
届时我会进入祠堂,
烦请贺队为我护阵。”
“祠堂?”
“嗯,
骆在胶许是大姓,祠堂香火不衰几百年,会庇佑儿孙。”楼月西抬头看了眼男人,眼神幽深,“贺队,那几日不论听到什么动静,都别靠近祠堂。”
贺烈挑眉,
却不答应:“我来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楼月西苦笑道:“那一日我体内阴气会暴动,
我不知道会以什么形态出现在贺队面前。”
青年浅褐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层水光。贺烈心中一动,
不自觉地抬手。
他顿了顿,
把手收回去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楼月西看见了他的动作,
拉开了覆盖在右腕上的长袖,黑色的阴气已经变成了凝实的黑线,透露着不详的气息。
“贺队,
我命数将尽。”他轻声道。
贺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,
用力一拉,险些将楼月西整个人扯入怀中。
“怎么会?”贺烈皱起眉头,
前几日庆乌山上见到时,楼月西手腕也并没有这么严重,
甚至还有好转的倾向。
楼月西垂着眼睛,
摇头。
“阴气时长时落,最严重的一次,
我曾在中元节出现过白骨化的状态。”他说的轻描淡写,好似半边身体白骨化的人不是自己一般,“我在祠堂呆了几日,便又有了好转。兴许这次也是一样。”
顿了顿,楼月西继续道:“若是中元节后,贺队发现我入了鬼,还请留我一条性命。”
楼月西感觉腕上一疼,是贺烈倏然用力:“别胡说。”
“早点休息。”
楼月西体内阴气泛滥,贺烈自然不会离开,他和楼月西并排躺在大床上,一只手扣着楼月西的右腕。
“贺队,你没必要留在这……和我睡,很恶心吧……”楼月西的身体冰得像尸体,贺烈手下握着的皮肤也没能变得温热。
贺烈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闭嘴。”
沉默在夜晚蔓延。
半晌贺烈道:“不恶心。”
“楼月西……”他停顿一下,“你还要不要阳气?”
贺烈说着询问的话,却没有等待楼月西回答的意思,他突然翻身笼罩在楼月西的上方,左手扣着楼月西的右手上拉,按在头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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