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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教们心力交瘁,过来之前都觉得战俘营总不能比犯人难管,实际上犯人都算乖的了,毕竟党项话他们听不懂啊!哪怕强硬的要求战俘们平日都说汉话,可人家不会说有什么办法?
有不少管教发誓这辈子宁愿待在监狱,也不肯再进战俘营了。
“行了,出去吧。”顶着大眼袋的管教看了眼墨娘的木牌,干脆的放人出去。
跟在墨娘身后的瘦弱战俘也递出自己的木牌,管教:“兑换券呢?我看看。”
管教早就知道战俘营里哪些人常被欺负了。
瘦弱战俘又快哭了。
“哎!”管教恨铁不成钢,“反抗啊!你倒是反抗啊!”
瘦弱战俘艰难地冲他笑。
他还听不太懂管教的话。
管教无力的挥了挥手。
墨娘走进了小卖部,他并不拘束,反而仔细挑选起自己要的东西了——袜子得多买几双,鞋垫也是,吃的得买能久放的,羊肉干最好,糖块买上一袋,能驱虫的香囊要一个。
这就花光了他所有的兑换券。
战俘营的小卖部东西都贵,哪怕每天都卖力干活,也买不到多少东西。
不过墨娘并不抱怨,毕竟每天就干一早上的活,还包吃包住,这些东西对他而言,其实都算白赚的,要是在老家,只是早上干活,恐怕一天两顿饭都吃不起。
瘦弱战俘那一张兑换券,只能换到一根糖棍,他换了糖棍当场一口吃光,糖进了肚子,他才满足的长舒一口气,脸上甚至有了笑模样,跟在墨娘身后,就像小鸡仔跟着母鸡。
进内营的时候,管教看两人的样子,似乎有些欣慰,他对墨娘说:“是嘛,都是党项人,彼此能照顾一下最好。”
墨娘对管教并不冷漠,他笑了笑:“大人说得是。”
管教:“你们那个帐篷事最少!我看你也是个立得住的,看见不平事就管一管,实在不行我们过来处置,被欺负的不肯告状,这叫什么事!”
墨娘也跟着叹气——他一点都不想管,只想安安稳稳的回老家去,他娘老子还在那边呢。
但管教们显然一直对他寄予厚望,恐怕就是因为他不想管,倘若他表现的积极一些,管教们反而要防备他了。
“是,我以后多看着些。”墨娘很听劝地说,“都是同族,我尽量劝一劝。”
管教也知道墨娘一个人,力量是很有限的,但又担心自己给他撑腰,反而叫事情变得更麻烦,只能叹口气:“你们以前当兵,军营的规矩不好,这都是以前留下来的麻烦!”
墨娘只能点头。
但他不明白管教为什么要关心弱者被欺负,别说战俘营,军营之中更恶劣的事数不胜数。
党项人自己的将军都不管,汉人管什么呢?
难道个个都是菩萨心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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